年邵武知府。显赫的社会地位使他在琴界起过很大的影响,类似宋末的杨瓒。在琴界他主要做了三件事:一、组织了虞山琴派;二、编印了《松弦馆琴谱》;三、批判了滥制琴歌的风气。
1604年,严徵任邵武府知府。到任后,他抵制一切贿赂活动,老百姓每年向知府供奉丰盛的茶果银子,严徵坚辞不受。他在任三年,将攒的钱,凡郡邑内倾坏的桥梁均修治一新,使群众得到方便。严徵归故里后,以琴自娱。
当时,常熟地方的琴人很多,有过徐门的影响。徐和仲的父亲徐梦吉,号晓山,曾在常熟教过书。以后又有过一个著名琴师陈爱桐,严徵就是向他的儿子陈星源学琴的。据说严徵还向一个不知名的樵夫学过琴,严徵为樵夫起了一个名字叫徐亦仙。严徵继承了当地的琴学,又吸收了京师的名手沈音(字太韶)的长处。用他自己的话说:“以沈之长,辅琴川之遗,亦以琴川之长,辅沈之遗”。严徵综合诸家之长,形成了具有“清、微、淡、远”的一代琴风。由于常熟县境有一座虞山,虞山之下有一条河叫琴川,故严徵将组织的琴社取名为“琴川社”,也称琴川派或虞山派。
“虞山派”是明、清之际最有影响的琴派。它的代表作是《松弦馆琴谱》,由严徵收编。该书所收22曲都是严徵自己弹过的琴曲,其中包括沈音所作的《洞天春晓》、《溪山秋月》等。后来,曲目陆续增为29首。《松弦馆琴谱》一度被琴界奉为正宗,在琴界有较大的影响,严徵提倡的“清、微、淡、远”琴风,也被当作最理想的琴曲演奏风格。清初的胡询龙,在《诚一堂琴谱》的序言中,总结“虞山派”琴学的贡献时指出:“严天池先生兴于虞山,创为古调,一洗积习,集古今名谱而删定之。取其古淡清雅之音,去其纤糜繁促之响。其于琴学最为近古,今海内所传‘熟操’者也。”
严徵所收录的《松弦馆琴谱》,只有谱子没有文字。他主张,音乐应发挥它本身的表现力,不必借助于文词。音乐表达感情有其独到之处,是文词所不及的。根据《常昭合志稿》中记载,《松弦馆琴谱》中自序曰:“古乐湮而琴不传,所传者声而已。近世一、二俗工,取古文词用一字当一声,而谓能声;又取古曲随一声当一字,而谓能文。”所以,严徵对当时一度出现的每一音都填上一个字作为歌词的这种风气反感。他认为,这种歌,歌词不伦不类,逻辑混乱,语意重复,既无文采,更无诗意。有人甚至把一些古诗词、散文,也一律逐字配音,平庸呆板,根本无法演唱。这种歪风一时充斥琴坛,出版了不少质量低劣的谱曲。由于严徵的大声疾呼,适时进行中肯的批评,一时琴道大振,“虞山派”受到了人们的尊重。
从1938年出版的《今虞琴刊》庄剑丞所写的《今虞琴社同人常熟谒墓游山记》中的一段文章,可以了解到后世琴人对于严徵的崇敬:“以天池先生为有明一代琴宗。首倡琴川雅社,为同调切磋之所,一时海内琴士,莫不闻风响往。所著《松弦馆琴谱》,力主清微淡远,与江湖游士之烦手淫声,籍为炫耀者,迥有霄壤之别,用能不趋俗尚、振起宗风、熔各派于一炉,而归于中和之古乐,实300年来琴学上一大功臣。”因此,严徵创立的“虞山琴派”影响颇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