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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的人不知道古琴谱为什么不标明精确的节奏,答案在这里~

古琴谱式在节奏、时值功能的提示方法上具有较大的相对性。在这种现象背后,实质上蕴藏着一种特定的音乐精神、特定的艺术思维和特定的文化构成模式。正是这些精神、思维和模式造就了古琴谱式的这一特性。



一定的环境在很大程度上将决定生存于该环境中的事物的特性。千百年来,古琴一直生活、存在、兴盛和受溺于中国士大夫阶层和文人社会范围,在这样的环境中,古琴这件器物身上深深地渗透着中国文人,土大夫的精神气质,深深地蕴藏着这个社会范围和阶层的思想观念、意识趣味。


在中国文人士大夫的心理结构中,其中最令人神往的是借物象而超然的心境。宏而观之,大自然对于士大夫来说,既是外在的物象,又是内心的幻化;既是解脱自我不平衡心理的凭借物,又是供自我内心感情折射的对象。这种既通过对外界事物的观照体验,又在这观照体验中达到物我同一,使得内心世界与外在物象融为一体,让美的感情与美的物象结合而得到心灵的愉悦。具体而论,中国文人士大夫在古琴身上找到这种自由境界的最合适的寄托之一。因此而形成了“士必鼓琴”、“琴必依士”的局面。成熟了的古琴,可以说汇集了空灵、恬淡、清远,而又深沉、含蓄、肃穆的声音听觉感,再配之幽深、沉着、高洁、典雅的深褐色物象极视觉感,它便成为了能集中、凝聚、浓缩文人士大夫追求的那种自由、清悠、淡泊情趣的器物。

在这种特定环境和特定精神中成长起来的古琴,决定了它所表现的音乐的特性。因为“作为人的精神活动的音乐,是人对现实的一定态度的表现”。 


因此,古琴音乐强调“以得意为主”。弹琴“弦与指合、指与音合、音与意合”固然重要,但首先应该有“意”,因为“音从意转,意先乎音,音随乎意”,即便“弦声断而意不断”,所谓“意”者,便是“求之弦中如不足,得之弦外则有余也”。显而易见,古琴音乐的审美目的并不在于音乐本身,它要体现的是音乐之外的某种精神,所以“乐不在声”、“兴不在音”,只有“鼓琴者心超物外”,才能做到“知其意则知其趣,知其趣则知其乐”。

音与意之间的玩味、品尝、觉悟、领略,并非是空中楼阁似的虚无追求,明确了审美目的,规定了审美范畴,并且还立了演奏准则。苏璟《鼓琴八则》中说,弹琴需要得情、作歌、按节、调气、炼骨、取音、明谱理、辨派;陈幼慈《琴论》说,弹琴必须“指下蓄音”;蒋文勋《琴学粹言》中分析,弹琴右手要点有三:点子、轻重、手势;左手妙处也有三:吟猱、绰注、上下。


然而,首要的首要还是在于“意”。有了“意”才有这一切,而这一切都为了是得“意”。

任何事物的形式都根据构成该形式的思想而定,有什么样的思想,就有什么样的形式。


中国文人士大夫的精神思想、古琴音乐的审美情趣决定了古琴谱式的功能,古琴谱式的节奏、时值、表示功能的因人、因情、因境、因曲、因音而相宜的相对性,正是与它追求表达这种人、情、境、曲、音的“意”,通过得“意”再升华为“道”的美学思想相适应的:“琴曲谱不定板者,恐因它固执而失入神化”(祝凤喈语);弹琴取音只有“不拘拘于谱上所书”(蒋文勋语),才能得“意”;琴“道微矣,谱迹而粗,不足以该道之妙”(萧弯语);“鼓琴曲而至神化者,要在于养心”(祝凤喈语)。但是,“谱可传而心法之妙不可传”(黄龙山语),因此,不少琴论批评当时“按谱而为琴者,率泥其迹而莫诣其神,攻其声而莫极其趣,而琴之道殆荒矣”;“近世学者,专务喝声,或只按书谱。喝声则忘古人本意,按谱则泥辙而不通”。即使是将古琴谱附上工尺谱以示节奏“精确”、“严格”的先锋人物张鹤,他在其《琴学入门·序》中的“凡例”里,也讲:“盖琴曲有天然节奏,非如时曲必拘拘板拍,惟在心领神会”,一旦对乐曲熟悉明了,就“不必拘拘于此也”。


至此,我们可以得出结论:古琴不标明精确、严格的节奏,是“不为”而并非“不能”;这种特点并非是缺陷,而其本身就是完整。只有在这种具有“相对性”的谱式天地里,古琴艺术才显示出了千姿百态的风格,才能为自由而丰富的乐思翱翔留下更为广阔的空间余地。
内容来源:网络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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