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琴凳上,两手轻举。
一身的浮尘,瞬间散落净尽。
琴弦拨动,琴音响起。或急或徐,或悠扬或缓沉,墙外的喧嚣便再没了藏身之地。
喜欢这种感觉,一音飘过,便涤尽一街的喧嚣。
流光转逝,琴音依旧。有的人只弹得一首琴曲,却是最精妙的琴家。有的人弹得一手好琴,却曲曲平平。
心问:你,追求哪一种?
一时默然。
此刻,坐在屏前,想起这话,仍是无绪。
于是想到王宾鲁,那已经低调得快没有了调的大师,耗去浩浩三十余年埋首于上下古今大江南北,竟叹:只是略有进境!
读到这里,我便一步逃了开去,嘴里直嚷:我还是弹琴吧。
师兄师姐们也笑:还有什么话好说呢?
穿过长街,哼着古旧的童谣,心心念念着王大师,便不觉得盛夏的热,也忘记了夏雨的烦,只是想:快快回家去,放了琴曲,好好听吧。
坐在桌前,仍觉得余震未了。
浩浩渺渺天地间,一件事可以做到这样的极致,一个人可以做到这样的极致,该是怎样的超然脱俗风流潇洒啊!生而知之,困而知之,学而知之,困而学之者,圣人、贤人也。我辈常人,何等人也?王大师已是我等望尘莫及的,他都无调,我等除却无无调,谁还敢有无调?
唯有努力,唯有努力;但求精进,但求精进。
不敢再有任何借口了。
那穿过了生生世世的喧嚣依然纯净清澈的古琴!
那早早晚晚荡漾在我心头的清逸空灵的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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